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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AVG2/ Maximoff Twins]Christmas Gift

AVG2  電影,Pietro Maximoff & Wanda Maximoff

兄妹親情向。

棄權:人物版權不屬於我,我只是愛這對兄妹。

CWT 40 影印本突發(九千字,大概收個20元),

CWT 41 鷹眼雙子本預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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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Christmas Gift]


#Wanda

耶誕節過後的那個早上,她跟Pietro吵架了。

孩子氣的一場架,為了誰能夠拿到那個最大包裝的禮物;她還記得禮物的包裝紙上有著星星裝飾,亮閃閃的小圓點,禮物的內容究竟是什麼她忘了--一雙新的雪鞋、新的積木小火車或新的拼圖--她只記得那場架。她跟Pietro爭執著誰年紀比較大,誰就擁有先選擇禮物的資格。

「我比你早出生12分鐘。」

Pietro說,執著的:「我是哥哥。」

而她哭了。依舊能夠輕易回憶起當時的氣憤。咬牙不甘心,伸手抹去奪眶而出的淚水,新的眼淚又掉出來,「我討厭你!」

那個時候他們幾歲?感覺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,打從實驗開始,那段日子就變得模糊不明,她常常想起來,或說常常夢到片段,砲彈還沒從天而降,在家裡屋頂砸出一個大洞之前的日子,現在只存在於夢裡。

餐桌旁有她,有Pietro,有父親,有母親,每一個醒來的尋常早晨。每一個平凡普通的日子。

那些回憶流過她腦海,像河流上的飄過的幻影,她被泡在水中,通體冰涼,四肢沉重無法動彈,力氣從她的軀殼中抽空,她唯一能做的事只有觀看。她熟悉的、不熟悉的,屬於她的,不屬於她的場景。猶如死去之前看著自己的人生跑馬燈從眼前流過。--這場實驗就是一再嘗試殺死你們的過程,能活下來,你們就能擁有強大的力量。不能活下來,就去死吧--一開始就被這麼告知。於是她反反覆覆,死了好幾遍。

劇烈的痛楚在體內流竄,她的回憶被撕碎,重組,再重新拼貼回來,殘破不堪。每一次她醒來,睜開眼睛面對的總是實驗室的白牆,感覺到自己的喘息,束住手腕的皮帶和身後冷硬的實驗台,塑膠管線連接她手腕上的注射針頭,管線裡的液體冰涼。和她夢裡相同的情景,冰涼纏繞全身,她泡在水中一路下沉,沉到河底,河水將她淹沒。

河水表面波光粼粼,飄浮著過去的幻影。

反覆來回看了幾次,她已經不太確定哪些記憶才是真實的,有些畫面已經模糊成單純的情緒。耶誕節當天她的哭泣,咬住下唇的不甘心,抹去眼淚的力道。

那只是一場,很蠢的吵架而已。最後她得到父母親的安慰,喔,她想念輕柔撫過頭髮的力道,母親溫柔的聲音,父親爽朗的笑容……他們的臉龐也逐漸模糊,她想起他們越多次,他們的面容就越來越模糊,越來越接近炮火下鮮血淋漓,睜大眼睛失去生命的那個瞬間。

她跟Pietro看著他們死去。WandaMaximoff的時間在那一刻定格,永遠定格在那幾天。

因此她不在乎現在會怎麼樣。咬牙強忍不適感,她大口將空氣吸入肺裡,覺得想吐。

「你醒了。」

實驗人員這麼對她說,話語在她耳邊放大,層層疊疊回音,變得模糊不明。

「恭喜你,你是第一個挺到這個階段的對象。」

「……別死了啊。」



 --別死了啊。

回憶裡,Pietor最常跟她說的就是這句話。

在赤腳走過轟炸過後,布滿瓦礫的街道時,熟悉的街景轉化為陌生的漆黑殘破,Pietor拉起她的手,堅定的力道。周遭滿是死亡、火藥的煙硝味、燒灼的熱度和不知道哪裡傳來的痛苦呼喊,一切都令人暈眩,只有那個握住她的手的力道是確定的。

Pietor拉著她往前走。

「別死了啊,我們要活下去、活下去、活下去。」

她不太確定那是Pietor對他自己說的,還是對她說的,他的聲音充滿顫抖,握住她的手也是抖著的。她知道那只是虛張聲勢,她認得每個Pietor虛張聲勢的語調。

他們在森林裡逃亡的日子,他們誤闖軍事營地,他們躲藏、偷食物、逃跑、逃跑、逃跑,不擇一切手段活下去。

Pietor顯得憤慨。我要復仇,我們要復仇,Wanda,他這麼對她說。偶爾想出幾個不切實際的計畫,她靜靜聽著,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。她任Pietor拉著她往前走,那是支撐她世界的唯一力道。

他們沒有再吵過架。即使意見不同,也總有一方會主動退讓。他們變得更能了解對方的想法,所謂雙胞胎天生的特殊感應,或是在相同的艱困環境當中培養出來的默契,她不確定,為了活下去,他們必需變得更加緊密、更加支持對方。為了活下去,他們必需意見一致。

他們也就剩下彼此了。有什麼好吵的呢?

那段耶誕節的回想起來像很蠢的笑話,那是記憶中最鮮明的耶誕節。新年剛過,她另外記得的,大概就是窗外厚重的雪。

「我是哥哥。」

Pietor也很少再強調這件事,他們兩人當中,事實上Pietor是比較衝動的那一個。她看照他的時間,比他看照她的時間還要多,真要說的話。

但Pietor總是將她護在後方,每到一個新的環境,每遭遇新的人群--不論是好是壞是什麼來頭,Pietor下意識的動作就是直接了當站出去,將她拉到身後。她看著他的背影,讀得出他的恐懼和慌亂,Peitor其實跟她一樣害怕。他們如此弱小,沒有武器、沒有經過訓練,只能拼命逃跑。

然而終究有逃不了的時候。

一排軍人站在他們跟前,槍口對著他們,一字排開。他們又餓又累,已經好幾天沒能好好休息,Peitor將她拉到身後,逃,他說,找到機會你就先逃跑。

她沒有照做。其中一名像是頭領的軍官走向他們,一句話沒說,伸手一拳狠狠揮在Pietor臉上,力道很大,令人措手不及,Pietor失卻重心,幾乎要失卻平衡跌倒,後退幾步勉勉強強穩住。

「你們沒有反抗的資格。」

「去你的。」

碰,又一拳,這次命中側腹,Pietor彎下腰痛喊出聲。但依舊死撐著站穩。他依舊堅守那個擋在她身前的位置。

那名軍官所擁有的強大是絕對的,他們打不贏。她從最開始就知道。逃,快逃。Pietor不斷對她暗示,她立在原地,當Pietor挨到第三拳的時候,她將握在手中的瓦礫破片丟向軍官,破片正砸中軍官的眼鏡,她聽到槍聲,有人開槍。她身畔的木門被打穿了個洞,木屑飛揚,她尖叫,Pietor回身將她撲倒,再幾聲槍聲響起。槍聲停止時她睜開眼睛,軍官走到他們跟前,一把抓起Pietor的後領將他往回拖。

Pietor的左手鮮血淋漓,肩膀被射中,開了個血洞。他就那樣順勢撞入軍官懷裡,受傷的手緊握著地上撿來的玻璃破片,抵住軍官咽喉。「放她走。你殺了她,我殺了你。」

空氣靜止了兩秒。

她大喊Peitor的名字,軍官伸手一揮,Pietor被摔在地上。她衝過去到他身側,將他抱在懷裡。

軍官伸手制止舉槍的手下。

「非常有趣,你們對於對方的執著。」

「交換個條件怎麼樣?」



他們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。或說在漫長的逃亡當中,已經對於自己的弱小感到厭倦。之前地獄一般的日子結束了,然後開始新的地獄。據說他們的國家滅亡了,全部剩下來存活的,能找到的,就只有他們兩個人。

沒有被殺死的,就只有他們兩個人。Pietor單純的復仇願望當中,突然背負了更多的重量,不只是瞪著炮彈的那幾天和父母的死亡,還有僅剩下瓦礫的焦土,只停留在他們記憶中,那些街道原本應有的樣子;更多人的死亡。

有力量就無所謂。拿到力量,才能存活,才能夠復仇。

束縛她手腕的皮帶被鬆開,遠方傳來刺耳的警鈴聲,有誰將她拉起來,聲音當中有著焦急。「Wanda,我們需要你。」

她依舊覺得想吐,但被半推半拉往前走,赤腳走過冷硬的水泥地,越是往前,刺耳的警鈴聲就越響亮,好不容易站定,她模糊暈眩的世界尚未聚焦,但憑著感覺她大概知道那是怎麼回事。

胸口像被尖細的錐子穿心而過,細小但清晰明確的痛楚。

Pietro。

那不是她的痛楚,是Pietro的。



她握緊拳頭,定了定神,逐漸看清跟前景像,跟自己剛剛待的地方相同設計的實驗室,同樣一片純白的單調空間,一張實驗台,有許多管子和儀器,但跟前這間實驗室裡的物品大多半毀,穿著白袍的實驗人員驚慌站在門口,實驗室裡頭只有Pietro,他痛苦的嘶吼跟刺耳的警鈴聲混在一起,有一度她幾乎認不出他來,她能夠清晰明確的感受到他的崩毀。

他眼神渙散,只是漫無目的破壞、攻擊。她感覺不到他的意志,只讀到顯而易見的痛苦。

「再繼續下去,他會死。」

「難得有案例能夠撐到這個階段,在這個節骨眼失去他太可惜了。」

她手上的束縛被完全解開,一名穿著白袍的人員將她往前一推。

「去吧。讓我看看你們是什麼樣的特例。」

她依舊握緊拳頭,指甲刺入掌心。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,每次Pietro失控的時候,他們就會叫她過來維持他的心神,但這次特別嚴重。紮入心臟的痛楚幾乎要將她撕碎。她深呼吸。往前走。

她緩緩靠近前方那個掙扎著,痛苦的掄起拳頭毀壞一切的身影。他已經弄傷了自己的拳頭,比起上次見面,他似乎又瘦了一點,這個實驗折磨他,他希冀的力量折磨他;當對象是她自己的時候,她不在乎,但看著相似的折磨在Pietro身上重現,那痛楚讓她窒息。

她進入他的攻擊範圍,他揮過來一拳,砸中她身畔的某個物品,沒有打中她,她繼續往前靠近。猶如靠近一頭受傷的野獸,Pietro開始後縮,吼叫,他又掀翻一旁的桌子,東西散落一地,但沒有打到她。

或說她能巧妙的閃避,憑著某種運氣或直覺。Pietro退到牆角,她伸手拉住他揮過來的手,施力握緊。

是我,Wanda。

我在這裡。

她不需要動用她的新能力進入他的意識,也能感受到Pietro的痛楚,他被撕碎成片片,藥劑和劇痛在他體內流竄,他掙扎著,在跌入深淵的邊緣。

她靠近他就不再攻擊,也沒有嘗試把手抽回去,但依舊痛苦呻吟,喘著氣。她伸手撫上他的臉,看入他渙散未聚焦的眼眸。

夠了,Pietro,沒有關係了。

我們並不一定非得怎麼樣……看著我,看著我。

如果你決定要放棄掉下去,那也帶著我一起。Pietro。

她擁抱他。連同他的顫抖他的急劇呼吸,和那股刺穿她心臟的痛楚。她閉上眼睛讓自己能徹底感受,所有將他撕碎的、他承受不住的、他的掙扎。她並沒有打算幫他把那一切都拼湊回來,只是讓自己沉入他的意識,共同感受他所感受到的。

共同分擔那份痛楚。

他們向來不是什麼特例,只是她執著於「陪在他身邊」這個念頭,如此而已。他是她世界僅存的唯一。

在擁抱他的時候,她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真實。

就那樣,隔了很久很久,Pietro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,他伸手輕撫她的髮,緩慢而僵硬的回應她的擁抱。她稍稍退開,對上Pietro的視線,這次他能好好看著她了,他看上去非常疲憊而虛弱。

「嘿,Wanda。」Pietro擠出一個笑容:「我惹哭你了嗎?」

她回以一個微笑:「你沒有那個本事。」

「是、是,不要哭,也不要告我的狀。」

「什麼?」

「我做了個夢……欸,耶誕節是不是快到了?」

「我不知道,他們沒給我們日曆。」

Pietro的笑容中多了幾分得意:「我想我提前拿到了我的耶誕禮物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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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   其餘收紙本。場次後公開全文。預計還有一半.....吧。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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