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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Newt/Credence] I found you 02

電影 Fantastic Beasts and Where to find them 同人文。

Newt/Credence ;斜線前後無差。基本清水糧食向。

棄權,角色不屬於我。

只是想滿足腦洞;本人只看過電影,所有一切都是瞎掰+腦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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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 傷疤 (the Scar) 


Newt並沒有用魔法治癒他的傷口。


Credence十多年的生命中並沒有遇見幾名巫師,他想成為其中一名--曾經那麼想過。但對「巫師」這個名詞的具體認識,大概就是魔杖、養母的傳單和吊死女巫的歌謠。在那之後有Graves,另一名穿著體面的紳士,魔杖一揮幾乎什麼事情都能辦到,就像那些甜言蜜語,那個美好的承諾;Graves告訴他成為巫師之後,一切的悲傷和不幸都會遠去,他能開始一段新人生,沒有人會再斜眼鄙視他。

接著要他伸出手,魔杖一揮,治癒他手心血肉模糊的傷口。彷彿加強證實那些字句:只要加入魔法世界,只要擁有魔法,沒有什麼不能改變的。


柔和光芒閃過之後,痛楚就消失了,傷口連疤都沒留下。

這就是巫師和魔法。Graves給他看的。


而Newt並沒有那麼做;Credence帶著好奇打量環繞自己的瓶瓶罐罐,每一瓶不同色澤,有的冒著五顏六色的煙,有的閃著光芒,瓶身的標籤寫的是他看不懂的文字。Newt一邊打量他的傷口,一邊自言自語思考著,輪流拿起這些瓶罐,將裡頭的液體(或固體)倒入手中的碟子。


不是什麼酷炫的魔法,比較接近無執照的祕醫。

吸引Credence的是Newt的動作,他沒看過有人能將簡簡單單的「攪拌」動作做得那麼優雅,Newt的手指修長,指形優美,雖然對碟子裡深灰色的混合成品感到不安,但看著Newt的動作就讓他忘記思考。


「……最後再加點木天蔘。好了。」

Newt抬起頭來看他,那雙明亮的眼睛裡是溫暖的色澤。

「我想幫你的傷口上藥,我能靠近嗎?Credence。」

他的猶疑被Newt的笑容融化,Newt會耐心等待他的回答。


他的傷口遍布全身,Newt先從手臂的傷口開始處理,藥膏涼涼冷冷的,接觸到肌膚的時候他本能一縮。

「抱歉。一開始可能不太舒服,你得忍耐一下。」

Newt注意到他的顫抖,拿起一旁的魔杖,隨手一揮,動作優雅,他身畔多了兩團飄浮的火焰;空氣變得溫暖,Newt上藥的動作輕柔,時時注意他的反應,他只要稍稍往後縮或表現出不適,Newt就會暫停幾秒,放輕動作。

Newt包紮繃帶的技巧不怎麼樣,顯然經驗不足。他看著手腕處打得醜醜的結,像這樣的事情或許魔杖一揮就能完成,但Newt只是認真繼續手上的笨拙動作。

「……先生?」他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,開口問。「你是名巫師嗎?」

Newt站起身來,這次沒有用魔杖,只是伸手往上空做了個手勢,上方的照明變亮了。

「恩……應該可以算是。」

「我是生在魔法世界的人,你也是,Credence。」

Newt對他微笑,「我要處理背後的傷口,你可以轉過身來嗎?」


他依言照做。思考Newt話中的涵義。

背部比手臂要來得敏感許多,他能清晰感受到Newt的手指動作,最深的一道傷從肩頭延伸到腰際,輕輕一碰就讓他痛得齜牙咧嘴,他盡力忍住不發出聲音喊痛,下意識握緊拳頭。

他閉上眼睛,專注在用力握緊拳頭這個動作上,依之前挨打的習慣,只要不去特別去思考,痛楚很快就會過去,他會在心中默數數字:1、2、3、4……

通常他能數到一百多,這次連五十都不到,他的思緒就被拉回現實。

Newt的手覆在他緊握的拳頭上。

「很抱歉。」

這男人總是在對他道歉。認真的、輕柔好聽的聲音。

「我不太擅長包紮傷口……很痛吧?」

就著變亮的照明,他看到Newt的手腕,注意到上頭的黑褐血跡,灰黑色的傷口一路往上漫延,其餘部分隱在襯衫袖子裡;他認得那傷口的形狀,將血肉撕扯成碎片再胡亂拼湊,扭曲的線條組合成不規則的線條,遠看像黑色的羽毛。

然後才注意到Newt的頰側、頸側有著細小的擦傷,襯衫也有多處破損,他看著上頭斑駁的血跡,一時覺得無法呼吸。

「我……」聲音哽在喉頭,他說不出完整的句子。因為湧上的情緒而顫抖。

Newt大概以為他冷,轉身從衣架下取那件綠色大衣,披到他身上。

「你還好嗎?我待會去找幾件衣服給你,可能不太合身……目前最厚的衣服就這件,先披著。」

他伸手摸摸身上的大衣,質料高級,很溫暖,但也不少破損,他舉起大衣其中一隻袖子,看著手腕部分長長一道裂口。

「咳。」Newt魔杖一揮,表情像做錯事極欲掩蓋的小孩,閃光過後,整件大衣平整光亮如新。

他怔怔看向Newt,Newt對他比了個手勢。

「這其實是我哥哥的外套,不要跟他說我弄壞了。」

他想到育幼院裡的孩子拜託他"不要告訴母親我打破了湯碗"的表情。呆呆點頭:「好、好的。」

並不太確定自己答應了什麼。

這男人用魔法修補衣服,但親自大費周章幫他包紮。

Newt將環繞他的瓶瓶罐罐放回架上,這間有著木板牆、木板地板的小房間堆放著各式各樣的雜物,幾乎沒有什麼活動空間。每一項事物都充滿新奇感,他注視Newt忙碌的背影。

「…先生?」

「你可以直接喊我Newt。」Newt抓抓頭:「被喊"先生"會讓我覺得怪彆扭的。讓我想到那些一本正經的銀行行員……我總不知道怎麼應付他們。」

放下捲到手肘的袖子,Newt拿出一個褐色的小木罐和一個杯子,再度拿起魔杖。

他抓緊身上的大衣,想著該怎麼組織言語,這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;被包紮的傷口隱隱作痛,他感到疲倦而迷茫,而他真正鼓起勇氣想問什麼的時候,Newt的舉動又引開他的注意力。


Newt揮動魔杖的動作好看而優雅,魔法的光芒閃動,襯出側顏柔和細緻的線條。

這是個很好看的人。

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舒服,像暖暖的光,他看著看著不自主出神。


「Credence?」

他一愣,Newt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桌前,端著杯子走到他身前。

Newt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他。冒著熱氣和甜美的香氣,他認得這氣息,眼睛一亮。

曾經他站在街邊,渴望的看著其他小孩在冬天喝這種飲料。

「我憑記憶做出來的。我這裡目前只有一點古西利亞樹的種子,跟可可的味道或許有點差別,不知道你喜不喜歡。」

他接過杯子,杯身的溫度溫暖了指尖。

他小口小口啜飲著,熱可可的香濃甜味彷彿恢復了他的思考能力。

Newt牽起微笑。「看來還不錯。」

他深吸一口氣,低垂視線,看著手中的杯子。他想問的問題,看著那樣的笑容是問不出來的。

Newt安靜等待著。


「您救了我嗎?先生。」

「恩?」

「為什麼要救我?我只是,像他們說的……」

他一時找不到詞句,於是重覆一遍。

「我、我只是……」

「那不重要。」Newt截斷他的話,頭一次語氣中多了幾分強硬。

「別人怎麼定義你,那不重要。Credence。」


Newt走近他,手放上他的肩。

雖然袖子遮起來了,但他依舊會想到那道深黑的羽狀傷口,胸口莫名一痛,他把頭垂得更低了。

長長一段沉默,最後Newt似乎嘆了口氣。


「請看著我,Credence。」


他抬頭和Newt對上視線。那雙漂亮、有著溫暖色澤的眼睛,認真嚴肅的看著他。


「重要的是你現在在這裡,還活著。」

「而我為此覺得很高興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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